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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-08-14-22-38-28_deco.jpg  [[ ↑睽違10年再次造訪紐約,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、事事無懼的大學生;年過30的你,帶著不同的目的和心情來到大蘋果,心中五味雜陳,百感交集… ]]

「有些事現在不做,一輩子都不會做了。」一句琅琅上口的slogan說進了無數人的心坎裡,但你心裡也有這樣的一件事嗎?你說你有,莫過於出國念書。

雖然大學時期,你也曾到美國交換學生兩個月,體驗和美國大學生一起上課、交作業、考試的生活,但有朝一日要再回去讀書的「美國夢」卻始終沒有滅過。

 

[[ ↓你說,你有個美國夢。]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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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伍後,你選擇到夢寐以求的新聞圈當記者,你告訴自己先攢點錢,累積一到兩年的工作資歷,再出國念書;但兩年後你獲得一個更好的工作機會,這一待,又是兩年半的光景。過程中,你幾度想放下一切,然後瀟灑地去圓夢,只是你不夠勇敢。

是的,你並非想像中的勇敢,你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有夢就追的大學生,幾年的職場歷練雖增廣了見聞和膽識,卻磨掉了你的自信和勇氣;你開始害怕改變,害怕失去已習慣的一切步調和節奏。

然而,一場“美好”的人事布局,逼得你在良心自處與職涯升遷上抉擇拉扯;終究你無法說服自己接受這場安排,你斷然離開,離開你本癡心以為可以終老一身的工作。人算不如天算。

  [[ ↑這是我大學三年級,21歲那一年,到密西根州交換學生時,順道來紐約走走,所拍下的時代廣場Times Square;轉瞬間,10年光景已過,雖然時代廣場的繁華盛況更勝當年,但我的心境卻大不如前。]]

打拚近5年的記者職涯,短短一周,瞬間歸零。打算藉此出國讀書的你,卻因為父母先是口頭上支持,信心大增,幾天後,卻又改口反對;父母覺得你不懂事,你卻覺得精神上遭到背叛,從那刻起,你們之間便有了隔閡。

雖然很快地,你投入另一個全新的職場,但心裡卻一直有件事擱著,即使你刻意淡化,不去理會,但它卻總隱隱發作;朋友時不時關心你的出國進度,問得心都煩,你索性減少社交,變得很封閉。你其實想要自己靜一靜、想一想。

你自知沒膽、更沒錢去念個2年的碩士班,只好先朝短期課程邁進。無奈申請的過程比想像中的繁複,你和副校長書信往返好幾回,你幾度興起放棄的念頭;終究你還是克服了困難,甚至連3個月的假都請好了。

2013-06-17-12-35-07_deco.jpg  [[ ←距離上次造訪大蘋果,已經是10年前的事了,就像熨斗大廈和時鐘所形成的意象。]]

你打算趁著清明連假回高雄,告知家裡的兩老,以示尊敬。晚餐後,你們一如往常地坐在客廳看電視、閒話家常,你突然找個時點,轉變話題。
「我已經跟公司申請留職停薪3個月要去紐約上短期的課了。」
爸依舊不主動發表意見,讓媽先發問。她以和緩的語氣作為開場,對你提出許多疑問。
「你回來會不會沒工作?你預計花多少錢?你要去念什麼?」
聽完你的簡答後,她更將憂心的情緒,轉化成責備的語氣,把壓抑在心底的不解與不滿,一次宣洩。
「你以為你幾歲了?和你同年齡的人都幾個孩子了?」
「念什麼電影啊?不要在那邊“囂尻川”啦!」
「算了,去跟學校說你不念了,要專心工作了,訂金賠掉算了。」
坐在一旁的老爸只冒出一句:「出國去念書,回來還不是得找工作?」
就這樣,你只是靜靜地坐著,讓他們兩老念,不想頂嘴,也不能。

隔天,媽依舊拿這件事去煩你老姊,當然老姊始終是挺你的。你心裡明白,媽只是想找到一個和她站在相同立場、想法一致的人,抑或是一個有能力勸退你的人;你其實很想告訴她:「媽,我已經決定好,誰也改變不了。」但你選擇不說。

[[ ↓月租1400元的迷你倉庫。從大馬返台後的5年台北記憶,暫時被塞進80立方呎的黃色倉儲裡。鎖上門,喘口氣,人生畫個逗點再繼續… ]]


不管家人怎麼想,回到台北後,你還是得利用所剩的一個多月,完成出國計畫…
關於學業:美簽面試、訂機票、尋找紐約住處、向姊姊借錢繳交昂貴的學費;
關於工作:舉辦記者會、預寫暑假活動提案、辦理工作交接;
關於生活:打包家當、退掉住了3年的套房、尋找短期倉儲存放。

直到最後一天上班日,你還是很忐忑,並不像同事口中所說「好開心、迫不及待要閃人」的心情。不只是因為紐約的住處尚無著落,提前一周返鄉陪家人,你仍不免要接受親友的「關切」甚至是「數落」。

毅然選擇出走,看似一種「為自己而活」的行為,但你年紀越長,心裡越發明白,人很難只為自己而活,打從出生那一刻起,每個人就背負著各式各樣的期望,所以你只能盡力而為。貼心如你,從不想讓誰失望,但更不想委屈自己…因為你不希望十年後回首時,會後悔此刻沒有跨出這一步。

2013-07-25-09-38-07_deco  [[ ←啟程,是為了迎接人生另一場冒險和挑戰。]]

後記一:首度用第二人稱「你」來寫文章,挺新鮮的。看能撐多久。
後記二:成功跨出這一步,要謝謝很多人。特別感謝姊姊Hany在各方面的支援、Yapei在紐約的照顧、Chi的支持鼓勵、Vance幫我搬家、GFI的寬容准假、Alisa的祈願號召、Justine的紐約諮詢、Willy & William等MPs代理工作業務、Pat提供機票折扣、Ora跨海尋人幫我的作品配音…當然也要謝謝那些看衰or力挺的朋友、路人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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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迪勃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